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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祥鹤之魂

第一章 祥鹤之魂

海洋,万物的母亲。孕育出了世界上的一切生灵,早在祖先还是浮游生物的时候,她就默默的奉献自己。仿佛世界诞生的时候,她就已经存在了,引导着人类前进。历经数百万年,见证了万物的诞生、成长以及……

毁灭

她依然还是那样一副面孔,波澜与安详,猜不透的面容,让越来越多的人探寻这片神秘。船舶的发明,让人们有了可能性,通过不断积累知识,人们终于可以有资格来踏入母亲的怀抱,然而——当他们发现另外一片大陆的时候,发现那里的人说着不一样的语言穿着不一样的服饰,掌握更先进的科技,拥有更多的财富的时候,人类内心某种东西膨胀了。有的人觉得自己该留下来享受,有的人则觉得要把这些带回祖国。更多的人是想如何获取更多。私利开始蔓延,在这片大海上。

航海的发展,一方面推动了各个大陆之间的交流,推动了各个国家的发展,另一方面也发掘了人们内心的怪物。百年以后,和平的饱和点终于被一声轰鸣打破,贪婪、暴力开始充斥海洋的每一片角落。原本用来航海探索的船也在一夜之间改装成了重型武装的舰船,黑色空洞的炮管装载每一个船身,诠释着侵略和守卫。战争的炮火打响后,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,除非最后只剩下一个人。战争中,越来越多的人葬身大海,越来越多的舰船永远停在冰冷的海底。我们用悲伤的表情,对人民说

他们回归了母亲的拥抱,接着又开始建造更多的舰船,以祭奠烈士的理由。没人愿意停下来聆听大海深处的呐喊。是的,所以得人都疯了,忘记了一切,满眼都是贪欲,用着最伟大的词语推动可怜的人们继续前行。

于是大海愤怒了。

所有的舰船出海之后都没有了音讯,小到驱逐,大到航母战列,只要是装载武器出海就像是蒸发了一样,活着回来的船员说

舰船自己不受控制,往海洋的最深处航行,不管是用什么手法都无法停下来。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逃避战争的借口,但是越来越多的舰船失踪,虽然各舰上回来的船员说法不一,但是大致都是一样的内容,船只自己下沉或者自己航行。名为野心的坚持,他们开始研究更大更好的船只,甚至是理论上最大最强的舰船,居然在港口中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。流言的传播,新宗教的诞生,暴乱,最后只能把一切归于海洋的愤怒放弃。为了各自的利益可以共存,于是各个大陆之间开始互相派送使者,签订和平条约。战火纷飞的年代终于结束了,人们开始迎来新的时代。而那段充满腥风血雨的时代被后人称为

战火时代。

和平的序幕刚刚拉开不久,一群特殊的人群出现了, 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,不光光是进食与正常人有着天差地别,身体各方面能力都高于常人数倍,后来甚至可以搭配装甲以及重型炮火武器并在海面航行,更特别的是全是女性。没人了解她们存在的意义,被定义为怪物,被人类抛弃,直到第二批人型未知生命体的出现,她们的使命才被人们发现。

“听说了吗?我们村子里也出现了那种东西。”

“你是说那对姐弟吗?姐姐似乎已经变成那东西很久了。”

“不是吧,不是说那东西会吃人吗?她那个弟弟还活着?”

“谁知道呢?说不定已经被吃了呢,你说她们父母会不会早就知道这种事情才抛弃她们的?”

“也是呢,谁想养一只怪物,说不定她们还不一定是人生的,你想想,人怎么会生出怪物?”

最近,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种话题——怪物。这种话题无论在任何人群中都可以疯狂传开,人们都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语气,总有人热衷这种事情,把别人的悲伤转化成自己的乐子,然后传递开来,快乐是分享越多就拥有的越多的东西。

“我说你们啊,烦不烦,天天谈论这样的话题,难道不怕被找上门吗?”一个女孩推开窗户,大口咬着苹果,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这群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大妈们。很随意的抓了抓散乱的发型。

这群大妈吵到她睡觉了。

“况且,你们在当事人的面谈论这种事情真的好吗?”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,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孩,手里还拿着比他体格大一倍的袋子,似乎装着很重要的东西。

似乎站的有一段时间了。

“怪物就是怪物.....神出鬼没的。”

“不想死就滚开。”

“.......吓唬谁呢?”大妈冷笑几下便匆匆散去。

少年提起袋子准备继续前进。“不知道能不能再天黑之前回去。”

“等等。”

刚才的少女从窗户一跃而下,站在少年前面,苗条的线条,很难想象她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“要去哪,不如我帮你一把?”

(!!!)

“放心,我没有恶意,这个袋子对你这样的孩子来说太重了。你姐姐不还等着吗?早点回去不是更好?”

“......为什么想帮我?你不怕?。”

“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你的怪物姐姐死没死。”

少年向着女孩就是一拳,虽说身体比较瘦弱,但被这种力道打到也不是闹着玩的。“唔。”少女借着少年的力道,一个发力,少年就浑身失重飞了出去。在少年还想从浑身疼痛的冲击中站起来的时候,少女已经把他压制在地上了,一只手抓住少年的头,一只手按住少年的右手。

(这力道是女人嘛?)

“野孩子需要一点调教呢。难道失去父母了,就没人教你如何对待别人的帮助吗?”

“放开我。”

像是看穿少年的心思一样,“你姐应该教过你吧?!”

“说。”力道不断加强,少年说话都很费力了。

“眼神不错呢!”少女仍然可以感觉少年还在用劲想挣脱出来。

“好有趣的孩子,你知道吗?我说不定可以救你姐姐。”
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
“这种情况下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吧。”

“......好吧。”

“真是个乖孩子”摸头。

“.........”

“脸红了耶!~好有趣!”

少女松开少年的身体,少年迅速站起来拍了拍土。

“不要休息一下吗?”想到刚才自己有点过火了,充满歉意的笑了一下

“不用了,能救姐要紧。”

“这东西我帮你拿吧。”

少女想接过包,却被少年闪躲开。

“你.能救姐姐就可以,其他我来就行。”

真是要强的无药可救。

“小鬼,这里是郊外吧?你姐姐现在不会住在山里吧。”

“你认为村子里还有人会让我们安稳住下来吗?而且我们本来就没有住处。”

少女解下腰间的布袋扔给少年“这是......苹果?”少年接过少女扔过来的袋子。

“很好吃的。”少女已经开始大口吃着苹果。

“.............”

“怎么了?不吃吗?不吃可是没办法长高的哦?难道你想留给你姐姐吃吗?”

少年不做声,他怎么会不不明白,现在姐姐已经不能吃这些东西了,即使吃了也会感觉无味,到时候又会摆出一副好吃的样子,难受的只能是自己。

已经不想看到那样子的笑容了。

忽然一个力道又把少年压制在了地上,和刚才不同,这次是躺在地上的,一只手抓住少年的脖子,一只手把苹果向他嘴里塞“吃,吃下去,全部吃下去,一点不留吃下去。如果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。你因该明白你姐姐现在的处境,没人会帮你,我帮你只是因为我现在暂时对你们还算是有兴趣,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没有兴趣,明天?说不定就是下一秒。你没有选择的能力就没有资格。”几乎是强行按着少年吧苹果吃下去的。

“我叫海猫,你的名字?”

“唉?”

“怎么了,有什么不对的吗?”

“好奇怪的名字啊,这是什么?你父母给你起的吗?”

“姐姐以前说过她喜欢海和猫。”

“那么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姐姐的名字了?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?”

不久前的晚上,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姐姐的名字,甚至连姐姐自己都忘记了。名字是证明存在的唯一,如果连名字都忘记了,存在的意义又何在?海猫只要做海猫就行。

“七姬,你也可以叫我小七或者七姐。”

“小七。”

.........真是个不让人喜欢的孩子

停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外面,深处闪烁的微弱灯光证明这里还是有一丝生机。

“姐,我回来了。”

往深处走,映入眼帘的一个虚弱少女,看到有人来了便勉强支撑起身体换成坐姿。原本白色的发色此时更承托出生命的虚弱,就算是虚弱,仍然不忘露出笑容。让人在意的是,少女雪白的皮肤显得异常暗淡,像金属一样的色泽,裸露出的肌肤还出现了金属化的迹象,一个眼睛也失去了色泽。

“姐,你看这些东西你能不能吃?”

海猫从七姬手里接过包裹,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。燃料罐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金属。

“没用的。”七姬的目光一直尖锐的看着虚弱的少女。

“你姐姐现在身体处在两个物种之间,既不能消化吸收人类的食物,也不能吸取这些,况且你拿的这些纯度太低,杂质太多,吃下去也只是增加状况”

少年拿着包裹,忽然不知道怎么办。

“让我来吧,你先让开。”

少女将一只手放在少女的额头

“继承了先代葬身大海的亡魂的少女,汝之名为何?”七姬的胸口开始发出的乳白色光芒瞬间铺满山洞,盖过了烛光的温度。可是海猫的姐姐只是盯着那束光,眼睛里闪烁着什么,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“为什么不能建立联系?”七姬收起光,看着一脸疑惑的海猫,挠了挠头,掏出一个苹果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,但是,我已经失去兴趣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“怎么可以这样?”

“哦?你指什么?”

“你也看到了她身体会这样一只衰弱下去。这样下去……”

“会死。”少女没有意思感情的说出来

“所以呢?”

“我不过是一个突然对你感兴趣的路人,现在路人要回家吃苹果派了。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
“一个人居然比不上你苹果派?”

“就是这样。”

“你和他们都一样,都是那种以自己很了解的表情说出自大的话。我们是怪物?那么你们是什么?”

“说完了?”

海猫握紧了的双拳渐渐松开“我只想知道,是不是回应了那束光,就可以救姐姐?”

“只要回应了就可以,但是你还是放弃吧,这不是小孩子可以做到的。”

正当七姬走到门口的时候,叹了一口气。唤醒没有名字的灵魂很有可能会带来意料之外的麻烦。你就和你姐姐安度最后的时光好了,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,至少不用被当做真正的怪物处理掉。

光?

乳白色的光从洞穴深处开始蔓延,就像之前七姬的一样,虽然并不是很亮,但是七姬可以确信,她有什么地方失算了。

“海猫?”七姬跑到刚才的地方。发现海猫正在用刚才一样的姿势问虚弱的少女:“继承了先代葬身大海的亡魂的少女,汝之名为何?”

不行,如果召唤出.....原本凝重的表情渐渐被愉悦替代

不,正好让我看看你的才能,如果是其他危险的东西,别怪我到时候........

虚弱的少女之前迷离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,看着少年。

“吾名为祥鹤。”似乎伴随着划破海浪的声音,还有灵魂的呼喊。

“祥鹤?正空母——祥鹤?还有这孩子到底是。”

“海猫?”

可能由于刚刚那束光的原因,海猫身体失去平衡开始后倾,当七姬准备去扶的时候,海猫已经一头栽进祥鹤的怀里。

“海猫?你没事吧?”

“恩,没事,姐,你感觉怎么样了?”

“恩~感觉好多了,之前那种头晕无力的感觉也消失了。反而感觉比以前更加有力度了那!”

“呼......那就好。”海猫终于松了一口气,整个身体都陷在祥鹤的怀里,这样精神的姐姐不知道是多久没看到了。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着海猫的脸颊。感觉好困,好想睡。

“你瘦了呢?”

“姐姐?”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睛。

“这段时间....辛苦你了,明明该身为姐姐的我照顾你的,明明是我该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.....”

“哭的像个孩子一样,有点大人样好吗?”

“可是.....”

“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很饿吧。”说着便掏出之前留下来的苹果。

眼前的景象忽然被变得模糊

当祥鹤回过神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空旷的甲板上。

天空灰蒙蒙的,海水似乎没有一丝生机,和天空一样像是死掉了一样。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,祥鹤却没感觉到一点陌生,反而多了一丝温暖。“风,吹着真舒服呢。”站在剑桥前端的祥鹤在风中感受那份独特的安全感。

“这里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呢。”

忽然一个人引起了祥鹤的注意,虽然是穿着相同的军服,但是在忙碌人群中的他对祥鹤有着不一样的吸引力,仿佛一直在他身边一样,像那个时刻都在守护着自己的父亲一样。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开始低落雨滴,雨水很快在整个飞行甲板上绽开。那位军人还是带着一张严肃的脸,为整个飞行甲板进行检修。

“长久以来真的谢谢你。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情感,总有一个声音在这么说着。

11点20分,船体忽然剧烈的摇晃。

指挥塔下方右舷遭受敌方鱼雷攻击,甲板上也伴随剧烈的摇晃,发出崩塌的声音。“升降机损毁。”混乱的人群中夹杂着鸣笛声。

“还有人在里面吗?”升降机和防水壁之间狭窄的不断冒出火花,虽然不断的灭火,但是火势还是越来越大。

“马达间也进水了。”船上所有的人都乱作一团,因为不知道怎么做,所以只能一味的扑灭眼前的火。

“副船长!请下令弃船!”

“副船长?!”

“马达间发生爆炸,水已经漫进来了。”

接过通讯器,粗狂的声音在舰桥上传开:601飞行中队..弃船!所有人到甲板上集合。

所有在扑灭火的人员都集合起来,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舰桥辺坐着。

“往驱逐若月号那里去吧。”

“我在这里呆一会。”坚毅的目光注视着燃烧的船体。

慢慢的,燃烧的舰桥上只剩下一个身影。

摸索全身,发现最后一根烟都在刚才被水浸湿了。腹部被船体的残片刺穿,血已经在军服上漫开。

“喂,祥鹤啊,……这样沉下去不甘心吧。”

“是啊,怎么会甘心,如果赢了的话,赢了这场战斗回去的话,你一定会被装饰的很漂亮吧。对啊,像新娘一样。”

“长久以来,真的辛苦你了,对不起无法……让你回去了。”

“海底很冷也很黑,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是让人省心,一定会孤单吧。”

“一起走吧。”视线渐渐模糊了……是什么时候?

(你好我是今天负责飞行甲板的…请多指教!)

(不要在甲板上乱来啊,那个家伙!)

自己多少的日夜在这里度过,在这里庆祝胜利,在这里眺望故乡。

哈哈哈,我们死也在一起。

血顺着嘴唇留了下来

天空 那时候出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呢

祥鹤跑过去抱住倒下的身躯,可是身体穿过肩膀重重地倒在甲板上,血慢慢浸染着甲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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